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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“褚褚,你想要利用我救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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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“褚褚,你想要利用我救誰?”

秋風乍起, 涼意襲來,一年一度的秋祭又來了。

以往都是褚帝一人去的,而被藏在宮中的那位殿下, 從未出現在這樣的祭祀大殿上, 今年卻不一樣了。

公主‘逝世’了, 褚帝不顧眾人的阻攔,非要帶著新後前去。

本來是應該帝後一起前去祭祖祈福,好換來年國運昌盛,但眾人皆知曉後宮中的那位以前是誰,自然都是持反對意見。

若是這般過去,別說先祖來年會不會保佑國運昌盛了,只怕是見後會被氣得直接掀棺而起。

褚息和對於這些反對的聲音, 沒有任何的不滿, 只是刀下多了不少的亡魂,直到無人再反對才溫聲問這些人。

“愛卿所言甚好,不知還有誰能提出更好的建議嗎?”

年輕的帝王面含慈悲,手持著尚在滴血的長劍,而腳邊躺著四分五裂的屍體。

剩下的人哪裏還有什麽話敢說,都是同一的話術。

去,當然能去, 還得以聲勢浩大,用天下人都知道的方式去。

得了眾人的認可褚息和彎了眼, 眉宇染上了少年的肆意, 當即丟了劍賞賜了還活著的人,便離殿去了後宮。

剩下的人捧著豐厚的賞賜面面相覷, 雖然大家都是昭陽人, 且幾百年傳承下來所信奉的皆是輔佐褚氏。

這一任褚帝戾氣太大了, 上位不過才幾年就變成了這樣。

前幾年還尚且正常,在宮中砍砍宮人舒緩,關於朝中的事也處理得尚可。

可如今褚帝自打太傅請辭後,沒有人壓著,他越漸的乖戾,做任何事都肆意妄為。

饒是在其他幾國中,表面顯得還強盛的昭陽,也是實在經不起這樣的造。

南海打著‘帝,奢侈腐化,暴虐荒淫’為由反了,改擁立廣陵王,這是在情理之中的。

辭官歸隱的太傅則回了涼周,然後不久也傳來涼周欲扶持明君掌天下,也反了,這也在意料之中的。

如今這些尚在洛河京的人有兩種選擇,要麽去南海,不若便去涼周。

不管去哪裏,都比如今待在洛河京中,還得隨時要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好。

一時之間朝中分風雲詭譎。

而褚息和從未在意這些人的想法,下了早朝之後,一刻不停息的趕往昭陽殿找褚月見。

他在殿中燃了很多香,所以去的時候絕大多數她都在睡覺,眉宇也都是疲倦。

推開殿門,他輕輕越過菱花屏風,躺在軟椅上的人披著薄褥正閉著眼,面容越漸的溫婉了。

褚息和見到她的一瞬間,那一顆暴戾的心便得到了緩解,嘴角帶上了笑意。

他褪下鞋襪踩在新換的地毯上,原本純白的兔毛地毯已經換成了霧藍黑。

因為她說經臟,可這裏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會來了,所以她的臟大約是指自己。

聽見動靜後褚月見睜開了眼,有人赤腳立在不遠處,正一眼不眨地看著自己。

“姐姐醒了?”褚息和彎眼笑著,走過去席地而坐在她身旁,仰頭看著她。

此時他的目光純粹如稚子,與朝堂上陰晴不定的暴戾帝王完全不一樣,乖得像是正在搖首乞憐的小狗。

“怎的又是一身的血?”褚月見聞見這濃烈的血味下意識有些反胃,強忍下來,顰眉看著他。

這已經是第二次了,褚息和帶著一身的血味來。

褚息和聞言,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身上,其實味道並不大的,但他今日確實沒有焚香沐浴後再來。

一是因為想見她,二則是因為高興。

見過先祖之後,不管天下人如何反對,她都是他唯一的妻子。

正是因為這兩點,他高興得有些得意忘形,一時之間便忘記了。

“方才在外面遇見一只死貓,不小心沾染了,下次不會了。”褚息和乖巧聽訓。

褚月見聞言一頓,沒有糾結這個話,懶洋洋地搖著軟椅,她伸出手指了指前方,開口:“看見了嗎?”

褚息和順著一道看過去,一面精致的銅鏡,此刻正映照著兩人。

他屈身跪地,正仰視不可得的月光。

“銅鏡正衣冠,史鏡知興亡。”褚月見緩緩地說著。

褚息和彎眼了眼,他知道褚月見是什麽意思,是讓他好好做帝王呢。

正如她以往說的,民為根本,不可輕賤,他都記得,所以修葺房屋容納那些流民。

如今她還能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,其實也並非是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吧。

褚息和這般想著,嘴角抑制不住擴出越漸大的弧度,迷離著眼沈寂在虛無的幻想中。

褚月見偏頭便看見了他的神情,然後也知道自己方才說的話,大約就是一陣風,吹過便沒有任何痕跡了。

誠然,褚息和並不是適合當帝王,雖然在原著中只有寥寥幾筆,卻透著滿是荒唐的奢敗。

“姐姐我知曉。”褚息和從妄想中回過了神,擡眸望著褚月見,滿目皆是她。

這話說了又好似並沒有說。

“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?”褚月見錯過這個話題。

“姐姐再等等好不好?”褚息和斂眉溫聲道,然後拿出來一束嬌艷的花放在她的手中:“過幾日便是祭祀了,等回來後姐姐便可以肆意走動了。”

國祀,褚月見隱約還記得這件事,沒有想到已經就要來了啊。

時間過得真快。

褚月見捏著手中的花,垂著眸看不清裏面的神情,緩緩回應:“好。”

嘗,秋祭。

古紋白澤玉輅,浩蕩行過洛河京的街道。

褚月見和褚息和坐在一起,好似生怕她會跑般,手被他緊緊攥著不放,她隔著玉簾子隱約看看外面的情形。

今日的洛河京街道格外的安靜,雖有不少的人好奇圍在一旁觀看,但和以前不一樣。

商販沒有擺攤,沒有燃氣裊煙的食攤,莫名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錯覺。

褚息和察覺到手中的人掌心發汗,以為她在緊張,所以將人握緊了,低語寬慰:“姐姐不要怕,我會一直在你身旁的。”

褚月見不怕,她是有些興奮,這樣詭譎的場景她好像看見回去的路了。

所以她回頭對著褚息和甜甜一笑。

褚息和見後心中一動,按捺住心中的情緒,同她一道彎眼笑著。

一陣刺骨的寒氣徒然襲來,長疾擦過褚息和的側臉定格在一旁,漂亮的臉上立即滲出血來。

褚月見被他抱在懷裏眼神回籠聚焦,看著眼前這一幕,心中平穩了下來。

廝殺即將要到來了。

褚息和低頭,眼中閃著細碎的光,見她神情恍惚以為在害怕,低聲安慰道:“不會有事兒的,別怕。”

這樣的事每年他都會經歷不少,早在他的預料中。

這次因為要帶著褚月見出來,所以他更加小心了,所以不會有事兒的。

然這次同以往都不同。

玉輅上掛著的玉簾被砍斷了,無數的玉珠子散落在地上,猶如下了一場瀝瀝大雨。

那些流入洛河京的流民,沒有見過這些東西,都瘋狂地湧上前去搶,一時之間場面混雜。

禁軍被下過旨意不能碰這些流民,所以做事變得畏手畏腳了起來。

玉簾斷裂,洛河京百姓第一次窺見這位新後的容顏。

她身著黼冕,正被年輕的帝王護在懷裏輕聲細語著,對外面的動亂聞所未聞。

刀劍聲碰撞,馬鳴叫聲嘶啞。

忽然褚月見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情緒,伸手推開了他,回頭眸中無笑意,冷得像是一尊神佛。

褚息和仰頭看著她,耳畔是高喝的起義聲,他眼眶漸紅,固執想要伸出手去抓她。

最後是沒有握住,那道身影被人搶走了。

寬大的裙裾劃過一道絢麗的弧度,修長的手攬在褚月見腰上,帶著強勢將人搶走,不讓旁人沾半分。

褚月見仰頭看著這張臉,正欲要說話,卻被一掌按在胸口,青年溫潤的語調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。

“褚褚,閉眼。”因為接下來太多的鮮血了。

一身冷色黑金甲胄襯得青年溫潤的玉色,多了幾分冷厲的無情。

陳衍讓低頭看著懷中的人,覆而擡眸冷眼看著玉輅中的褚息和,彎眼一笑,不達眼底。

“陛下別來無恙,殿下臣便帶走了,滿山海的十二場刺殺,幸而撿回來一條命,臣以後再慢慢還給陛下。”

懷中的人聞言掙紮了幾下,然後被按緊了才停息。

陳衍讓低聲對著懷著的人道:“我不殺他。”

褚月見緊緊抓著甲胄指尖泛白。

隨著一聲聲的令下,方才還在搶著玉珠子的流民忽然暴起,從腰間抽出長劍,開始了這場預謀已久的廝殺。

亂世不安搖曳下,人如蜉蝣,到頭來依舊沒有改朝換代。

南海陳氏謀反了,擁護了現唯一能和褚皇室沾上邊的異姓王登基,而之前蠢蠢欲動的涼周兵,並未反上洛河京。

廣陵王以褚帝奢敗且殘忍嗜血,有違人倫為由,將其都囚在禁宮中。

褚氏被囚禁宮中,廣陵王如今正在準備著起聖的事宜,此事全權交由給了陳衍讓。

所以他如今能自由進入宮廷,時常會來見想見之人。

褚月見從夢中清醒的時候,月色正皎潔地透過窗戶照出進來,剛好將窗柩邊的那人衣袍照得清晰,如玉般的臉隱在暗處。

見她醒來,他只是擡動了下頜,帶著打量的視線沒有移開過。

褚月見沒有想到今日的事,竟然是陳衍讓做的,她還以為是奉時雪呢。

詫異只有當時那一瞬間,很快她便理解了,奉時雪估計又是在想什麽壞點子了。

不過原著中也並沒有詳細描寫過這一段,只是簡單一筆帶過了褚氏被推翻,奉時雪登基為帝。

如今陳衍讓扶持的是廣陵王,所以這天下依舊是褚氏的。

現在回想起來,奉時雪是年後的時候才推翻的褚氏,大約還得再等等。

不過她還是猜不到奉時雪的心思,他分明連宮中都來去自如,為何還要等?

褚月見有種錯覺,他倒像是刻意等著年後再反,自然也可能真是她的錯覺,畢竟奉時雪確實是後面才推翻的褚氏。

“褚褚。”

一直安靜不講話的人緩聲開口了,帶著以往那種溫潤,但裏面的笑意全無,無端給人一種他天生性冷的錯覺。

褚月見聞言擡頭,凝視不遠處的人,那道月光好似將兩人分割在了兩地。

“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?”陳衍讓看著床上坐著的人,她純白得讓人心生不忍。

褚月見聽見這話狀似疑惑地思考了片刻,然後彎了眼,反問他:“你想讓我問你什麽?”

率真,無辜,且不知悔改。

見此模樣,陳衍讓忽然從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戾氣,將尚且還能裝作平靜的面具打破。

他想要如往常一樣表現得雲淡風輕,卻發覺那股戾氣根本沒有辦法壓制,還有愈加明顯的趨勢。

自他從廣陵王府離開之後,便回想了以往同她相處的所有細節,將自己置身在這段感情之外,這才發現細枝末節。

他一直知道她未曾認真過,但覺得多少還是有喜歡的。

可現在想來,哪裏有什麽喜歡啊,裏面全是虛假的欺騙。

她那張單純無辜的眼眸滿目都是冷情,看似柔軟的心卻滿是欺騙和玩弄。

壓制不住的戾氣使原本溫潤如玉的人,泡在嫉妒和不甘之中,逐漸浮起濃烈的郁氣結在眉宇。

陳衍讓神情冷漠地看著前方的人。

昨日她可以肆意玩弄他,明日便可以玩弄旁人,是無可厚非。

畢竟她從來沒有許給自己什麽,只是他自己蹬鼻子上眼,產生了虛假的誤會了而已。

可她唯獨不能說喜歡和愛,那人應該和他一樣的,而不是被她一聲聲愛著。

褚月見的下頜被挑起了,冷觀眼前面無表情的人,心中微微嘆息。

看來狐貍猜出來了,生氣了。

她在想要不要再裝裝?裝作自己已經被嚇得失憶了?

“褚褚,你想要利用我救誰?”陳衍讓低眸看著眼前的人,笑了笑,一如之前般溫潤,但卻帶著冷色。

“褚息和?還是奉時雪?”語氣帶著上揚的惑意。

最初他以為褚月見喜歡自己,不說多喜愛,但多少是有的,不然斷不會同他那般親密。

可那日在廣陵王府見到的那一幕,還有她講出來的話,那種認知破碎了。

讓他第一次嘗試到,身處冰窖的刺骨寒意,像是在嘲笑著他的癡心妄想。

她想要救奉時雪?

這是他最初的想法,但是又百思不得其解,她既然想救奉時雪,既然喜愛他,為何對他也是不加掩飾地羞辱。

一些往事逐漸浮現蘇醒,陳衍讓忽然想起來了,褚月見或許對誰都喜愛,她最終想要救的是只有褚息和。

褚氏傾覆是遲早的,若褚氏一倒,褚息和必定第一個死。

她或許會死,但她並不在意。

就如同很久之前,明知道會死,卻為了褚息和義無反顧,頭也不回地跑去。

所以她想要利用自己救下褚息和。

褚月見察覺到捏著下頜的手越來越緊了,不適應地偏頭顰眉,卻被強行板正。

陳衍讓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臉,想要從裏面看出究竟有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。

所以他非要褚月見面對他,看著他回答。

想要看看她的心究竟能有多狠,為何這般待他。

眼前的人不言笑時,帶著世家公子天生的寡情,姿態亦是高高在上的帶著壓迫。

褚月見不喜這般的壓迫感,所以睜著無辜的眼眸和他靜靜的對視,直至看出他眼神中暗藏的落敗。

這人啊,真的是喜歡擺著譜兒。

當年誆騙她時也是這般姿態來回切換,將尚且年幼的她,騙得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
她嘴角彎了彎,觀他現有的矜傲,帶著某種惡意,殷紅的唇緩緩啟合。

“陳衍讓你哭了耶。”灌滿糖漿的語調,眼神柔柔的帶著好奇。

陳衍讓失神地看著她此刻的表情,聞言才恍然回神了,那句話是一把火將他灼燒著。

他好像被燙了似的松了手,控制不住往後退了一步。

他不肯信褚月見的話了。

褚月見睇眼瞧他退後的動作,得逞地揚著笑,語氣柔和:“昭陽十二年,隆冬。”

她姿勢乖巧地坐在床上,比那待開的花骨朵兒都要純白無暇。

“你說會遣人送我回宮,卻欺我無知,利用我去換回褚息和。”她的語氣輕得似情人呢喃。

陳衍讓沒有從這般輕柔的語調中,聽出一絲一毫的情意,只覺得喉嚨幹啞,原本尚且清晰的思路被打破了。

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麽,可又覺得沒有什麽可以狡辯的,因為這是事實。

褚月見嘴角的梨渦淺淺,眼中的笑意卻一寸寸涼了下來,冷冷地和他對視。

倘若陳衍讓一直識趣點,不要逼她說這麽多,她根本就不想這麽早同他撕破臉皮,可他自詡被騙,還要前來找自己要說法。

本就是一場相互的騙局而已,何必表現成受害者的姿態出來。

“你是不是很疑惑,我為何會記得這樣清晰,分明我就吃了你給的東西啊,怎麽就能記得?”褚月見含著笑,赤腳走近他。

陳衍讓因這般冷漠的質問,忍不住一步步往後退。

其實褚月見也沒有想過,自己還能記起來,她之前以為自己不是原主。

後來夢醒了又自欺欺人,非要將兩人分割開來扮演,企圖讓那些記憶不屬於她。

昭陽十二年,隆冬,她十二,神殿遇陳衍讓。

她祈神說想活,陳衍讓問她,她也告知了他。

然後便被餵藥送去換褚息和了,若非有人將她從火海中拉出來,她可能也沒有辦法立在這裏同陳衍讓對峙。

褚月見低頭捧起陳衍讓的手,沒有了以往的溫熱,所以她眼眸露出心疼之色,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手上。

她的語氣親昵:“讓讓,很冷嗎?去火裏烤烤便不冷了,你也去試試好不好?”

陳衍讓因為這個稱呼回神,理智也一道回歸了,低眸看著將自己臉放在掌下的人。

巴掌大小的臉,像極了一只小貍奴,帶著得意和自得。

陳衍讓抽回了自己的手,溫潤如玉的君子擡手揉了揉她的頭,如之前一般彎了眼。

“褚褚……演的真好。”

好得他的確感受到了那場火還在灼燒,燒得他五臟六腑皆疼。

他嘴角翹著,看了一眼帶著笑的臉,然後轉身離去了。

滿屋淒厲的月色。

褚月見倚在窗前,靜靜看著漸行漸遠的人,輕翹嘴角,帶著與猶未盡的興奮。

他哭得可真好看啊。

等欣賞完褚月見轉身,不期而遇地看見有人已經倚在她方才躺過的床上。

他的手中正翻著一本書,面容清冷的假裝正經地看著。

奉時雪可真的是什麽地方,都能悄無聲息的進來。

褚月見環顧四周,看見了,方才緊閉的房門從裏面鎖了起來。

看來這次是從正門進來的。

那雪白的衣袍比月光還要皎潔,卻又壞又狠,竟舍得讓她被旁人關在這裏。

察覺到不忿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奉時雪合上書,擡首看著立在月光下的人。

她又不開心了,但這次總歸不是因為他了。

這般想著,奉時雪眼中泛起瀲灩的笑意,起身主動走過去,伸手攬著她的腰。

他低頭吻了吻她下巴,將方才旁人碰過的地方都覆蓋上自己的氣息。

褚月見情緒正不好著,所以擡手推了推他:“別碰我。”

“褚褚怎麽又不開心了?”奉時雪眉眼濕潤,泛著迷離,桎梏著懷中的人沒有放手。

“今日怎麽不是你來?”褚月見問道。

奉時雪聞言低頭看著她認真的小臉,忍著想要堵住她後面話的欲望,道:“自然是給褚褚一個機會。”

“你知道?”褚月見看著眼前的人,疑惑地揚眉。

她的事兒奉時雪竟然會知道。

奉時雪看她水霧泛濫的眼眸忍不住了,低頭含住她的眼睫:“沒有什麽比親手報仇,更加令人歡喜的,所以我不出手,但你不可以讓他碰你,一絲一毫都不可以。”

這人真是的。

褚月見也不確定奉時雪知道多少,但她和陳衍讓的事,他應該或多或少都知道些,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知道的。

擡手推開黏著自己的人,卻推不開。

褚月見頗為無語地發覺,奉時雪占有欲越來越強了。

忽然一個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,雖然系統好像出了點問題,但她可以自己來判斷。

“雪雪。”甜蜜的語調自她口中婉轉出口,咬著尾音似撒嬌般。

奉時雪臉上的表情緩緩落下,大約知道她要問什麽了。

果然,褚月見牽著他的手,滿眼的天真爛漫:“雪雪,你是不是喜歡我啊。”

甚至連疑惑都沒有,就篤定他的心思。

奉時雪看了看她,沒有如她願說喜愛這樣的話,只是伸出了手,手腕上帶著一串烏木菩提珠。

褚月見視線立刻被吸引了,感覺這串菩提珠有些眼熟,好像她也有一串,至今還擺放在公主殿中。

她正打算問是不是她的那一串,就被壓在窗柩邊緣,纏著菩提珠的手隱入她烏黑的發中。

“你又要幹嘛?”褚月見被這樣的動作驚得心跳有些紊亂,恢覆過來後不悅地推搡他。

奉時雪低頭吻住她的唇,纏綿的,輕柔的一步步引誘她。

褚月見被吻得迷迷糊糊的,終於明白了,奉時雪這是在回答她呢。

喜歡,和她,做?

這個念頭盤旋在腦海裏,她只覺得氣得牙癢,張口就咬了他,直到嘗道了血味後才松開,專心和他纏綿。

其實也沒什麽,她也只是喜歡和奉時雪做這件事兒,他喜不喜歡自己也沒有關系。

但莫名就是不高興,還有一肚子的氣,所以她擡手就伸進他的衣襟,然後抓住他的肩胛,狠狠抓了一道血痕。

作者有話說:

(手動狗頭)褚褚:看見了嗎?銅鏡正衣冠,史鏡知興亡。

弟弟:看見了嗎?balabla(內心OS,我和姐姐現在坐一起的畫面真好看,喜歡。)

讓讓做的事正文不會詳細描寫,番外有,高亮:是真的蠻過分的。當時他不成熟,是帶著三分漫不經心,五分好玩的心態。

雪雪:老婆親自幫我除情敵,高興。

(雪雪雖然是行走的口口,還占有欲強,但絕對是最了解褚褚的人,而且涉及褚褚想做的事,再不情願也會想辦法成全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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